他(罗道尔弗)玩过的女人,也很少有过像她这样爽快的。爱玛的兴奋,根据他的资产阶级常识,他看不上眼,可这又是对他,所以心下又觉得味道好受。于是他拿稳了她爱他,大意之下,不知不觉,变了态度。他不像往常那样,用使她感动的甜言蜜语说话,也不像往常那样,一来就发疯地热吻紧抱。他们的伟大爱情,从前仿佛长江大河,她在里面悠游自得,现在河床水少,一天涸似一天,她看见了淤泥。她不肯相信,便加倍温存。罗道尔弗却越来越不掩饰他的冷淡。
她不去想依顺他是值得后悔的,还是相反,她不希望爱他再爱下去。她嫌自己软弱;羞愧慢慢变成怨恨;癫狂又使怨恨减轻。这不是热恋,倒像一种长远的诱惑。他制住了太。他简直令她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