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晨烨品性纯良,为人随和,不涉及原则的问题都是得过且过,唯有两件事情说什么都不能商量:一是关于他的理想,二是关于我。
从美院毕业之后,他一直立志要做纯粹的艺术工作者,为此不惜拒绝了好几个在我看来可以说是天赐良机的工作机会,然后回到S 城,花掉了差不多所有的积蓄租下了一间两百平方米的厂房做工作室。
我当然很怄气,有时候我逮着机会也会明嘲暗讽地问他说:“哎,简晨烨,你是不是得了一种跟钱有仇的病?”
聪明如简晨烨怎么会听不出弦外之音,但是当他用那双澄澈、明亮的眼睛望着我,认真地问我“难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这也有错?”的时候,我还能说什么?
我不忍心说出尖刻的话语刺伤他的自尊,于是只能变本加厉地委屈自己。
我委屈自己越多,便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