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上定居这十多年来,和南方家人相处的时间非常有限,大多是靠长途电话来联系。有一天傍晚,家中的电话响了,是父亲打来的。
“你在做什么啊?”
“写稿啊!”
“有没有吃晚餐?”
“吃过了。”
我的回答很简短,摆明不想多聊,因为当时我正在写稿,不希望被打扰,加上前一天才刚从南方老家回台北,已经陪伴家人好几天,此刻接到父亲电话,只想敷衍一下,然后挂上电话,继续赶稿。
听出我的不耐烦,父亲尴尬地笑了笑,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事啦!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……”
父亲的这句话,像是当头棒喝,敲醒了满脑子只有工作的我,也让我对于自己先前的态度感到很愧疚。放下手边的工作,我开始找话题陪父亲聊天,十分钟后才互道晚安,结束通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