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了——十五年前,坐在那个空荡荡的酒吧里,彼此为对方买饮料,知道我们俩都把钱花光。那次见面可能持续了三四个小时,因为我清楚地记得,当我们终于趔趔趄趄地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时,夜幕已经降临。现在萨克斯已经死了,我发现,回忆他当时的模样,想起初次会面时他对我倾泻而出的慷慨、幽默和睿智,令我难以承受。不管事实如何,我都很难想象那天和我一起坐在酒吧里的人,就是最终在上周将自己毁于一旦的人。对他来说,从彼到此的旅程必定十分漫长、恐怖、充满痛苦,想起这些我就忍不住想哭。在十五年的时间里,萨克斯从生命的一段走到另一端,等他到达人生终点时,我怀疑他是否还知道自己是谁,两端之间如此遥远,他不可能记得起点位于何处。